一七五、金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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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五、金庫
“靠近我，當我臨終之際，指給我看人類鬥爭的終點，在生命低暗的邊緣，指給我看永恒之日的晨曦。——《悼念集》第五十首[英] 丁尼生”
路易絲在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裏見到了小巴蒂。她早有料到他會找到這來，於是心平氣和地坐到他身邊的扶手椅上。
伏地魔手下最得力的小巴蒂·克勞奇出現在這裏，所有的學生都唯恐不見地坐得遠遠的，看都不敢看一眼。
納吉尼陪在路易絲身側，朝小巴蒂吐著信子。
“你沒回我那。”小巴蒂說，“也沒回自己的房子。我就猜你直接回學校了。”
路易絲沒說話。
“馬爾福莊園那檔子事的幾個人都被黑魔王處罰了。”小巴蒂繼續說，“那件事是由我對黑魔王匯報的。黑魔王認為你很明智，把他們嚴加看守起來等他回來才是最保險的做法。而不是跟自己人鬧得混亂讓波特他們鉆了空子。”
路易絲點點頭。
那就怪不得這些天黑魔王對我沒有召見也沒有半點處罰。
“你在生我的氣？”小巴蒂試探地問。
“嗯。”路易絲說，“因為我覺得這件事挺值得你替我出頭的。”路易絲坦然地說，“如果你之前說的我們之間的狗屁情誼是真的的話。”
“……你的胳膊給我看看。”
“不用麻煩你了。”路易絲扭過頭，“我已經找斯內普教授幫我消除疤痕了，非常幹凈，就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那樣。”
就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那樣。
但“泥巴種”這個詞早就是一把利刃插在每個麻瓜出身的巫師身上，忘不掉的不是疼痛，而是恥辱。
“我不知道她那樣羞辱你，好嗎？”小巴蒂低吼道，“該死的，你身體裏可是斯萊特林的血脈，她竟敢——”
路易絲重新看了回來，看著小巴蒂，臉上浮起冷冷的笑意。
所以我們之間沒有一點情誼。
我們之間所有的信任甚至都是建立在謊言之上的。
我根本不是真的想做你乖乖的學生。
你也根本不是真的看中我，從來都不是。
她現在看這些食死徒越看越不爽，她感覺自己受夠了，她已經裝都不想再裝了。
小巴蒂停下了話頭，他註意到路易絲眼裏滿是覆雜的情緒。
路易絲擡起頭，眨了眨眼，努力把情緒收了回去。
“遲來的深情比草都賤啊。”她只是說。
小巴蒂不明白地看著她。
“我說貝拉特裏克斯。”路易絲笑了笑，另有所指地說，“她就算跟我低頭，我都不會改變我要殺掉她的念頭。”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巴蒂，我這個人算賬算得很清楚的。”
“等個機會。”巴蒂說。
“等個讓她的死更有價值的機會？”路易絲問。
“那個只會發瘋的女人這麽多年了還不懂得動些腦袋。留在黑魔王身邊也是個禍害。”小巴蒂慢慢點點頭。“也是時候可以滅一滅萊斯特蘭奇家的風頭。事成之後，站在大人身邊的就是你和我了。”
路易絲笑了起來。
兩人望著休息室外詭譎的黑湖，各懷鬼胎。
五月的夜晚沒有什麽風。夜空中偶爾可以窺見微弱的星光。
路易絲只身前往古靈閣，她熟練地使用幻身咒，走進大門時沒有任何人擡起頭。
她等不下去了。
她想盡快擺脫這個身份。
於是她想起了萊斯特蘭奇金庫裏藏著的東西，如果真是魂器，她要馬上毀掉。
古靈閣是如今對角巷裏唯一得以正常運作的地方。但也沒能逃離控制，大門兩側穿制服的妖精已經換成了兩個巫師，各持一根細長的金棒。
誠實探測器。
路易絲選擇直接在古靈閣裏落腳，躲開了這第一道。
第二道門前站著兩個妖精，銀制的大門上鐫刻著竊賊必受惡報的詩句。路易絲其實從沒覺得古靈閣並不方便，她遠在霍格沃茨又不能常常來存取。巫師界只有一家銀行確實是太不便利了些。於是她很少來這，加隆一次性取完後就放身邊或者家裏了。
來到櫃臺前，路易絲卻發覺不對勁。
坐在高凳子上的妖精看起來中了奪魂咒。
路易絲深吸一口氣，急忙用奪魂咒控制一個妖精，讓他為她開路。
她大概猜到了是哈利他們也來找魂器，而且看樣子他們剛進去沒多久。
那個中了奪魂咒的妖精坐上小車，路易絲便跟著他坐下。身後的大廳裏就傳來了嘈雜聲，妖精們已經註意到有什麽不對勁了。
小推車猛然啟動，速度越來越快，沿著迷宮似的甬道拐來拐去，向下沖去。
最後，推車下路易絲以前在古靈閣中從沒到過的深度，快速拐了一個急彎，只見前面一道瀑布嘩嘩地沖瀉在軌道上。
路易絲下意識屏住呼吸閉上眼，經過瀑布的那一刻，小車忽然一斜，把她甩出車外。
路易絲急忙睜開眼，找了個落腳點，一揮魔杖，平穩地落下。
不對勁。
路易絲發現她控制的妖精望著自己，疑惑著歪了歪腦袋。
“魂魄出竅。”路易絲重新施展奪魂咒，“那是怎麽回事？”
“那是防賊瀑布。”妖精解釋道，“它會洗掉所有的魔咒，所有的魔法偽裝！他們知道有人冒名闖入古靈閣，這是古靈閣啟動的防衛裝置！”
“快帶我去。”
路易絲又是一揮魔杖，在瀑布下截出一段空間，讓他們輕松經過。她重新用上幻身咒，跟在妖精後面。
他們一直往更深處去，直到聽到拐角裏有更大的動靜，才停下腳步。
一條巨大的火龍拴在前面的地上，阻止人們接近那裏的四五個最深的金庫。由於禁閉在地下太久，巨龍身上的鱗片已經變得蒼白松動了，它的眼睛是渾濁的粉紅色，兩條後腿都戴著沈重的鐐銬。
而哈利、赫敏、羅恩和拉環和另一個妖精鮑格羅德正在試圖經過那條巨龍。
拉環拿著一些小小的金屬器具，搖起來就發出響亮而清脆的丁當聲，就像小鐵錘砸在鐵砧上。
“你們知道要做什麽。”拉環說，“它一聽到這個聲音就會想到疼痛，就會撤退，然後鮑格羅德必須必須把手掌放在金庫的門上。”
路易絲揮了揮魔杖，控制她身邊的妖精返回大廳，並消除了他這一段記憶。而她等待著伺機而動。
他們搖著丁當片，噪音在石壁間回響，被放大了許多倍，那聲響路易絲遠遠聽著都受不了。巨龍又發出一聲嘶啞的吼叫，朝後退去。
天吶。
路易絲望著那條傷身累累的巨龍，難受得攥緊拳頭。
等哈利把他的魔杖再次指向年長的妖精。他把手掌按在木頭上，金庫的門隨之消失了，露出一個洞口。
他們沖了進去。
路易絲回過頭，確保身後沒有動靜後也走到金庫的洞口邊。
洞裏從地面到天花板塞滿了金幣和金酒杯、銀盔甲、長著脊刺或垂著翅膀的各種奇異動物的毛皮，裝在寶瓶裏的魔藥，還有一個仍然戴著王冠的頭蓋骨。
門關上了。
路易絲沒有進去。
以防萬一，她得守在外面。
果不其然，一群烏泱泱的妖精湧了過來。巨龍咆哮著，丁當聲越來越響。
路易絲舉起魔杖。
那就正好讓我試試，我的幻境練得怎麽樣了。
那群妖精同時停下了腳步，他們左顧右盼起來，似乎想搞清楚這是發生了什麽。前一秒他們還在古靈閣最深處，下一秒就置身叢林之中。
為了避開巨龍的攻擊，路易絲有意引導妖精們往回退。她大口呼吸著，回頭看了一眼禁閉的門，她也不知道她還能拖住多久。
拉環和另一個妖精也在裏面。
路易絲皺起眉頭，她現在是一點也不信任狡猾的妖精。
她揮動魔杖，用奪魂咒控制一個妖精敲著丁當片前來，打開了金庫的門。
霎時間，無數個重覆的滾燙的器皿形成的一股洪流湧出。路易絲急忙閃到一邊，哈利、羅恩和赫敏一起被沖到了金庫的外面。
那些財寶還在不斷地覆制變得更無窮無盡。
“有賊！有——”拉環舉著格蘭芬多寶劍跑出來，但他註意到其他妖精的不對勁時，又緩緩停下腳步。
再下一秒，拉環被按倒在地，格蘭芬多寶劍在空中劃了一圈，狠狠插在了他的耳朵邊。
“這是你第二次背叛救你的朋友——”路易絲一手掐著拉環的後脖頸，一手拿著寶劍，“別讓我碰到你，不然我保證把你腦袋削下來。”
隨後，路易絲用劍柄敲暈了他。
“路易！”赫敏朝著面前的空氣大喊道，她還沒喊下一聲，她呼喚的女孩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路易絲伸手一拋，把格蘭芬多寶劍丟給了哈利，然後接住了赫敏結結實實的擁抱。
這個擁抱跨越了那些苦難的歲月，終於送到了彼此之間。
路易絲還記得赫敏說過：如果哪天我發現你糟透了，我也會像現在這樣，擁抱你。
所以她知道這個擁抱可能會來得遲些，但絕不會太晚。
“你做的？”羅恩看著那些暈頭轉向的妖精，樂得不可開支。
“是，但堅持不了多久了。”路易絲看向哈利，“魂器找到了嗎？”
哈利笑著，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小的金杯：“赫奇帕奇的金杯，錯不了。”
“我們得快點走。”赫敏催促著，她松開了路易絲，但轉而去拉她的手，緊緊地攥在自己手裏，“我們已經暴露了，食死徒很快會派人過來。”
“跟我來。”哈利興致高漲地一揮手，他舉起魔杖對著巨龍厚重的腳鐐大喊一聲：“力松勁洩！”
隨著幾聲巨響，腳鐐斷開了。
“這邊！”哈利大喊，朝著瞎眼的火龍奔去，“上來，爬上來，快點兒——”
“坐穩了！”路易絲一揮魔杖，哈利、赫敏和羅恩挨個落到了巨龍背上。而後，再輪到她自己。
路易絲剛坐上巨龍的背，赫敏就再一次緊緊拉住她的手，讓兩人依偎在一起。
一聲怒吼，巨龍立了起來，張開翅膀，升向空中。路易絲制造的幻境也被破開了，妖精們紛紛向巨龍投擲短劍，一把把短劍擦著它的身體掠過。
巨龍向甬道出口沖去，四人趴在龍背上，身子擦到了甬道頂。
“我們根本出不去，它太大了！”赫敏尖叫道。
但是巨龍張開大嘴噴出火焰，炸開了隧洞，洞頂碎裂坍塌了。巨龍使用蠻力抓刨著，一路往外沖去。
“等著！”
路易絲合上眼，吟唱般念起古老的咒語。
周圍的空間扭曲了，他們仿佛被壓成了一張拉長的紙片一樣。
但很快，新鮮的空氣撲面而來，巨龍回歸了天空。涼風掃過幾個年輕人的身側，帶走了他們身上的塵埃。
“出來了！我們出來了！”羅恩激動地振臂高呼。
赫敏再次抱住路易絲，笑得那麽開心：“你早該和我們一起行動！你看我們多默契！”
“是啊……”路易絲有些累，她輕輕拍拍赫敏的後背，“我們認識這麽久，經歷過那麽多事情，但這居然是我們第一次並肩作戰。”說到這裏，一股暖意湧上心頭。
“你不是一直和我們並肩作戰的嗎？”哈利轉過身來，和路易絲碰了碰拳頭，“沒有你，我們會失去多少？當我知道你始終在我們這邊時，我真的高興瘋了！”
“是真的！”羅恩點著頭，“上次馬爾福莊園脫險之後，我們知道你替我們周旋的時候，真的幹勁十足！當然，我們後來也一直很擔心你。這早就不是第一次了！不是嗎？”
“我是說。”路易絲低著頭笑，“這是第一次這樣……就是……”眼淚劃過臉頰，她急忙擦去，“哎喲，我像個傻子，這有什麽好……”
赫敏把路易絲抱得更緊了。
“這是第一次，就是——”路易絲從來自詡口齒伶俐，但此刻卻怎麽都說不明白。
這是第一次，我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你們身側，而我一直都想要這樣做。
“我們知道。”哈利和羅恩對視了一眼，又看向路易絲，“這是第一次，很快就有下一次。”
“感覺怎麽樣？”羅恩大咧咧地笑著。
“從來沒有這麽爽過。”路易絲說。
“路易。”哈利從赫敏的袖珍小包裏拿出了路易絲上回被奪走的那把魔杖，遞給她，“歡迎回來。”
路易絲一把接過魔杖，四人擁抱在一起。
巨龍越飛越高，倫敦像一張灰綠相間的地圖展現在下方。
“現在還有多少個魂器？”路易絲問。
哈利比了一個“3”的手勢：“這個金杯是第四個。我們用格蘭芬多寶劍摧毀了斯萊特林的掛墜盒。接下來我們只要用它把金杯也毀掉就好了。”
“盡管我們不知道為什麽格蘭芬多的寶劍可以摧毀魂器。但這是唯一可行的辦法。”赫敏說。
“鄧布利多教授用寶劍吸收過蛇怪的毒液。”路易絲解釋道，“我跟你們坦白，蛇怪沒有死，但一直在我和鄧布利多的控制之中。”
“那，鄧布利多呢？”哈利直直地望著路易絲，“也在你的控制之中嗎？”
路易絲避開目光。
“西裏斯說你也救過他。”哈利說，“羅恩之前和我們走散去過比爾那裏。他們說在弗雷德和喬治的住所那裏發現過有另一個人的蹤跡。大家很在意是不是鄧布利多，最後發現是那個在外傳言被你殺死的克裏科斯·埃弗裏。”他又看向赫敏，“聖誕節時，我們在戈德裏克山谷的墓園遇到一個女人，她一定也是你派來的。”
“路易絲，你救過很多人。”羅恩目光如炬，“鄧布利多是不是其中一個？”
“你們相信我嗎？”路易絲最終說，“鄧布利多有沒有死就像我為什麽要加入食死徒那樣。你們等我，等我們把這些都解決了，我們慢慢說，好嗎？”
“銀色牝鹿。”哈利說，“是一只銀色牝鹿守護神帶來的格蘭芬多寶劍，和鄧布利多無關嗎？”
路易絲楞了楞，搖搖頭：“我並不知道守護神的事，或許是鄧布利多授意？”
巨龍似乎渴求更涼爽、更清新的空氣。它不斷向上升，直到飛行在一絲絲寒冷的輕雲間。他們不停地飛呀飛，飛過一片片綠色和棕色交織的鄉間，地面上蜿蜒的公路與河流宛如一條條暗淡或光滑的絲帶。
路易絲難得能夠享受這樣的恣意，他們三人組一定也是這樣的。這樣的戰亂時期難得可以這樣偷閑，許久之後，哈利才開口。
“你們知道我在想什麽嗎？”哈利看著遠方，看著天空慢慢變得靛藍色，“我們，開始吧。”
其餘三人同時看向他。
“他知道了，而且他要檢查另外幾個在哪裏。最後一個——”哈利已經站了起來，“在霍格沃茨。我猜到了。我猜到了。”
“什麽？”
羅恩沖他張著嘴巴，赫敏跪了起來，看起來很擔心。
“你看到什麽了？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看到了他發現金杯的事，我——我在他的腦海裏，他——”哈利說著卻沒有一點退縮，“他氣得要命，也嚇壞了，他想不通我們怎麽會知道的。現在他要去檢查另外幾個是否安全，第一個是戒指。他認為霍格沃茨的那個是最安全的，因為斯內普在那裏，我們要混進去很難不被發現。我想他會最後檢查那一個，但是他仍然可能在幾小時之內趕到那裏——”
路易絲也慢慢直起身，她覺得渾身都被點燃了。
“哈利，你這可是自投羅網，你是想——”
哈利回過頭看向路易絲，笑著說：“對，我想，是時候做最後的鬥爭了。”他朝路易絲點點頭，“你也不用再回賊窩了。下一次，就是現在，以後，永遠。”
丁尼生的《悼念集》中的第五十首寫過：
靠近我，當我臨終之際，
指給我看人類鬥爭的終點，
在生命低暗的邊緣，
指給我看永恒之日的晨曦。
“但你還不能和我們一起。”赫敏看向路易絲，“你回到霍格沃茨，等我們行動，好嗎？”
“我已經不怕和他們翻臉了。”路易絲笑著。
“但我們也不能失去你。”赫敏不容分說地說。
赫敏是那麽聰明，路易絲聽到這裏就知道她對於路易絲為什麽要加入食死徒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我明白。”路易絲點點頭，“況且我留在那邊始終是我們的優勢。”她依然感激地看向哈利，“你們一定要小心！”
赫敏依舊拉著路易絲的手。她從見到路易絲的那一刻起，就緊緊握著不放。就好像如果她不小心松開，路易絲就會再次消失那樣。
路易絲望著赫敏，拍了拍她的手背。
路易絲在心裏向上帝起誓，她再也不會松開赫敏的手了。
“等你們的好消息。。”
路易絲在龍背上幻影顯形回到霍格沃茨裏自己的單人宿舍。
路易絲換上了斯萊特林的校服。她已經有一年沒有穿上這套制服了。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終於看到了那份屬於年輕學生的神采和她獨有的張揚。
路易絲收拾好自己的儀容後就往外走。甬道中碰上不少嘀嘀咕咕的學生，他們膽戰心驚地說著什麽，看到路易絲時更是渾身顫抖。
“發生什麽了？”路易絲漫不經心地問。
面前那個斯萊特林的學生顯然被嚇了一跳，但也急忙回答：“那……那個……我們剛剛看到克勞奇先生又來休息室了……”
“他又來？”路易絲轉了轉胳膊，“來找我嗎？”
“應該是吧……”那學生怯生生地說，“畢竟……”
“畢竟什麽？”
那學生把頭壓得更低了：“聽說今天……”他看到了什麽人，整個人更是縮成一團。
路易絲扭過頭去，看到潘西臉色很差地走來。
“怎麽了？”於是路易絲去逮住了潘西，她可不想讓那個可憐的小孩被自己嚇成這樣。
“你不知道？”潘西是往宿舍走的，“別開玩笑了，路易絲，你不知道？”
“你要去幹什麽？”路易絲問。
“當然是給家裏回信！”潘西顯得很不安。
“到底怎麽了？”
潘西站定了腳步，眉頭緊皺地看著路易絲：“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萊斯特蘭奇家徹底倒了。黑魔王怪罪了貝拉特裏克斯·萊斯特蘭奇，是你的老師親自動的手。”
路易絲松開了拉住潘西的手，加快了腳步往公共休息室走去。
小巴蒂還是坐在那個玻璃窗前，氣定神閑地看向路易絲。他不急不躁地撐著腦袋，阿比蓋爾明明就坐在他身邊不遠的地方，但他卻沒有叫動她去找路易絲。
路易絲沒有再走近，小巴蒂看到路易絲之後就站起身，轉身往外走。他看到路易絲的眼神，就知道他要傳達的消息已經傳達到了。
偌大的休息室裏，零零散散地坐著幾個人。
路易絲站在空曠處，忽然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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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我，當我臨終之際，指給我看人類鬥爭的終點，在生命低暗的邊緣，指給我看永恒之日的晨曦。——《悼念集》第五十首[英] 丁尼生”
路易絲在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裏見到了小巴蒂。她早有料到他會找到這來，於是心平氣和地坐到他身邊的扶手椅上。
伏地魔手下最得力的小巴蒂·克勞奇出現在這裏，所有的學生都唯恐不見地坐得遠遠的，看都不敢看一眼。
納吉尼陪在路易絲身側，朝小巴蒂吐著信子。
“你沒回我那。”小巴蒂說，“也沒回自己的房子。我就猜你直接回學校了。”
路易絲沒說話。
“馬爾福莊園那檔子事的幾個人都被黑魔王處罰了。”小巴蒂繼續說，“那件事是由我對黑魔王匯報的。黑魔王認為你很明智，把他們嚴加看守起來等他回來才是最保險的做法。而不是跟自己人鬧得混亂讓波特他們鉆了空子。”
路易絲點點頭。
那就怪不得這些天黑魔王對我沒有召見也沒有半點處罰。
“你在生我的氣？”小巴蒂試探地問。
“嗯。”路易絲說，“因為我覺得這件事挺值得你替我出頭的。”路易絲坦然地說，“如果你之前說的我們之間的狗屁情誼是真的的話。”
“……你的胳膊給我看看。”
“不用麻煩你了。”路易絲扭過頭，“我已經找斯內普教授幫我消除疤痕了，非常幹凈，就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那樣。”
就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那樣。
但“泥巴種”這個詞早就是一把利刃插在每個麻瓜出身的巫師身上，忘不掉的不是疼痛，而是恥辱。
“我不知道她那樣羞辱你，好嗎？”小巴蒂低吼道，“該死的，你身體裏可是斯萊特林的血脈，她竟敢——”
路易絲重新看了回來，看著小巴蒂，臉上浮起冷冷的笑意。
所以我們之間沒有一點情誼。
我們之間所有的信任甚至都是建立在謊言之上的。
我根本不是真的想做你乖乖的學生。
你也根本不是真的看中我，從來都不是。
她現在看這些食死徒越看越不爽，她感覺自己受夠了，她已經裝都不想再裝了。
小巴蒂停下了話頭，他註意到路易絲眼裏滿是覆雜的情緒。
路易絲擡起頭，眨了眨眼，努力把情緒收了回去。
“遲來的深情比草都賤啊。”她只是說。
小巴蒂不明白地看著她。
“我說貝拉特裏克斯。”路易絲笑了笑，另有所指地說，“她就算跟我低頭，我都不會改變我要殺掉她的念頭。”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巴蒂，我這個人算賬算得很清楚的。”
“等個機會。”巴蒂說。
“等個讓她的死更有價值的機會？”路易絲問。
“那個只會發瘋的女人這麽多年了還不懂得動些腦袋。留在黑魔王身邊也是個禍害。”小巴蒂慢慢點點頭。“也是時候可以滅一滅萊斯特蘭奇家的風頭。事成之後，站在大人身邊的就是你和我了。”
路易絲笑了起來。
兩人望著休息室外詭譎的黑湖，各懷鬼胎。
五月的夜晚沒有什麽風。夜空中偶爾可以窺見微弱的星光。
路易絲只身前往古靈閣，她熟練地使用幻身咒，走進大門時沒有任何人擡起頭。
她等不下去了。
她想盡快擺脫這個身份。
於是她想起了萊斯特蘭奇金庫裏藏著的東西，如果真是魂器，她要馬上毀掉。
古靈閣是如今對角巷裏唯一得以正常運作的地方。但也沒能逃離控制，大門兩側穿制服的妖精已經換成了兩個巫師，各持一根細長的金棒。
誠實探測器。
路易絲選擇直接在古靈閣裏落腳，躲開了這第一道。
第二道門前站著兩個妖精，銀制的大門上鐫刻著竊賊必受惡報的詩句。路易絲其實從沒覺得古靈閣並不方便，她遠在霍格沃茨又不能常常來存取。巫師界只有一家銀行確實是太不便利了些。於是她很少來這，加隆一次性取完後就放身邊或者家裏了。
來到櫃臺前，路易絲卻發覺不對勁。
坐在高凳子上的妖精看起來中了奪魂咒。
路易絲深吸一口氣，急忙用奪魂咒控制一個妖精，讓他為她開路。
她大概猜到了是哈利他們也來找魂器，而且看樣子他們剛進去沒多久。
那個中了奪魂咒的妖精坐上小車，路易絲便跟著他坐下。身後的大廳裏就傳來了嘈雜聲，妖精們已經註意到有什麽不對勁了。
小推車猛然啟動，速度越來越快，沿著迷宮似的甬道拐來拐去，向下沖去。
最後，推車下路易絲以前在古靈閣中從沒到過的深度，快速拐了一個急彎，只見前面一道瀑布嘩嘩地沖瀉在軌道上。
路易絲下意識屏住呼吸閉上眼，經過瀑布的那一刻，小車忽然一斜，把她甩出車外。
路易絲急忙睜開眼，找了個落腳點，一揮魔杖，平穩地落下。
不對勁。
路易絲發現她控制的妖精望著自己，疑惑著歪了歪腦袋。
“魂魄出竅。”路易絲重新施展奪魂咒，“那是怎麽回事？”
“那是防賊瀑布。”妖精解釋道，“它會洗掉所有的魔咒，所有的魔法偽裝！他們知道有人冒名闖入古靈閣，這是古靈閣啟動的防衛裝置！”
“快帶我去。”
路易絲又是一揮魔杖，在瀑布下截出一段空間，讓他們輕松經過。她重新用上幻身咒，跟在妖精後面。
他們一直往更深處去，直到聽到拐角裏有更大的動靜，才停下腳步。
一條巨大的火龍拴在前面的地上，阻止人們接近那裏的四五個最深的金庫。由於禁閉在地下太久，巨龍身上的鱗片已經變得蒼白松動了，它的眼睛是渾濁的粉紅色，兩條後腿都戴著沈重的鐐銬。
而哈利、赫敏、羅恩和拉環和另一個妖精鮑格羅德正在試圖經過那條巨龍。
拉環拿著一些小小的金屬器具，搖起來就發出響亮而清脆的丁當聲，就像小鐵錘砸在鐵砧上。
“你們知道要做什麽。”拉環說，“它一聽到這個聲音就會想到疼痛，就會撤退，然後鮑格羅德必須必須把手掌放在金庫的門上。”
路易絲揮了揮魔杖，控制她身邊的妖精返回大廳，並消除了他這一段記憶。而她等待著伺機而動。
他們搖著丁當片，噪音在石壁間回響，被放大了許多倍，那聲響路易絲遠遠聽著都受不了。巨龍又發出一聲嘶啞的吼叫，朝後退去。
天吶。
路易絲望著那條傷身累累的巨龍，難受得攥緊拳頭。
等哈利把他的魔杖再次指向年長的妖精。他把手掌按在木頭上，金庫的門隨之消失了，露出一個洞口。
他們沖了進去。
路易絲回過頭，確保身後沒有動靜後也走到金庫的洞口邊。
洞裏從地面到天花板塞滿了金幣和金酒杯、銀盔甲、長著脊刺或垂著翅膀的各種奇異動物的毛皮，裝在寶瓶裏的魔藥，還有一個仍然戴著王冠的頭蓋骨。
門關上了。
路易絲沒有進去。
以防萬一，她得守在外面。
果不其然，一群烏泱泱的妖精湧了過來。巨龍咆哮著，丁當聲越來越響。
路易絲舉起魔杖。
那就正好讓我試試，我的幻境練得怎麽樣了。
那群妖精同時停下了腳步，他們左顧右盼起來，似乎想搞清楚這是發生了什麽。前一秒他們還在古靈閣最深處，下一秒就置身叢林之中。
為了避開巨龍的攻擊，路易絲有意引導妖精們往回退。她大口呼吸著，回頭看了一眼禁閉的門，她也不知道她還能拖住多久。
拉環和另一個妖精也在裏面。
路易絲皺起眉頭，她現在是一點也不信任狡猾的妖精。
她揮動魔杖，用奪魂咒控制一個妖精敲著丁當片前來，打開了金庫的門。
霎時間，無數個重覆的滾燙的器皿形成的一股洪流湧出。路易絲急忙閃到一邊，哈利、羅恩和赫敏一起被沖到了金庫的外面。
那些財寶還在不斷地覆制變得更無窮無盡。
“有賊！有——”拉環舉著格蘭芬多寶劍跑出來，但他註意到其他妖精的不對勁時，又緩緩停下腳步。
再下一秒，拉環被按倒在地，格蘭芬多寶劍在空中劃了一圈，狠狠插在了他的耳朵邊。
“這是你第二次背叛救你的朋友——”路易絲一手掐著拉環的後脖頸，一手拿著寶劍，“別讓我碰到你，不然我保證把你腦袋削下來。”
隨後，路易絲用劍柄敲暈了他。
“路易！”赫敏朝著面前的空氣大喊道，她還沒喊下一聲，她呼喚的女孩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路易絲伸手一拋，把格蘭芬多寶劍丟給了哈利，然後接住了赫敏結結實實的擁抱。
這個擁抱跨越了那些苦難的歲月，終於送到了彼此之間。
路易絲還記得赫敏說過：如果哪天我發現你糟透了，我也會像現在這樣，擁抱你。
所以她知道這個擁抱可能會來得遲些，但絕不會太晚。
“你做的？”羅恩看著那些暈頭轉向的妖精，樂得不可開支。
“是，但堅持不了多久了。”路易絲看向哈利，“魂器找到了嗎？”
哈利笑著，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小的金杯：“赫奇帕奇的金杯，錯不了。”
“我們得快點走。”赫敏催促著，她松開了路易絲，但轉而去拉她的手，緊緊地攥在自己手裏，“我們已經暴露了，食死徒很快會派人過來。”
“跟我來。”哈利興致高漲地一揮手，他舉起魔杖對著巨龍厚重的腳鐐大喊一聲：“力松勁洩！”
隨著幾聲巨響，腳鐐斷開了。
“這邊！”哈利大喊，朝著瞎眼的火龍奔去，“上來，爬上來，快點兒——”
“坐穩了！”路易絲一揮魔杖，哈利、赫敏和羅恩挨個落到了巨龍背上。而後，再輪到她自己。
路易絲剛坐上巨龍的背，赫敏就再一次緊緊拉住她的手，讓兩人依偎在一起。
一聲怒吼，巨龍立了起來，張開翅膀，升向空中。路易絲制造的幻境也被破開了，妖精們紛紛向巨龍投擲短劍，一把把短劍擦著它的身體掠過。
巨龍向甬道出口沖去，四人趴在龍背上，身子擦到了甬道頂。
“我們根本出不去，它太大了！”赫敏尖叫道。
但是巨龍張開大嘴噴出火焰，炸開了隧洞，洞頂碎裂坍塌了。巨龍使用蠻力抓刨著，一路往外沖去。
“等著！”
路易絲合上眼，吟唱般念起古老的咒語。
周圍的空間扭曲了，他們仿佛被壓成了一張拉長的紙片一樣。
但很快，新鮮的空氣撲面而來，巨龍回歸了天空。涼風掃過幾個年輕人的身側，帶走了他們身上的塵埃。
“出來了！我們出來了！”羅恩激動地振臂高呼。
赫敏再次抱住路易絲，笑得那麽開心：“你早該和我們一起行動！你看我們多默契！”
“是啊……”路易絲有些累，她輕輕拍拍赫敏的後背，“我們認識這麽久，經歷過那麽多事情，但這居然是我們第一次並肩作戰。”說到這裏，一股暖意湧上心頭。
“你不是一直和我們並肩作戰的嗎？”哈利轉過身來，和路易絲碰了碰拳頭，“沒有你，我們會失去多少？當我知道你始終在我們這邊時，我真的高興瘋了！”
“是真的！”羅恩點著頭，“上次馬爾福莊園脫險之後，我們知道你替我們周旋的時候，真的幹勁十足！當然，我們後來也一直很擔心你。這早就不是第一次了！不是嗎？”
“我是說。”路易絲低著頭笑，“這是第一次這樣……就是……”眼淚劃過臉頰，她急忙擦去，“哎喲，我像個傻子，這有什麽好……”
赫敏把路易絲抱得更緊了。
“這是第一次，就是——”路易絲從來自詡口齒伶俐，但此刻卻怎麽都說不明白。
這是第一次，我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你們身側，而我一直都想要這樣做。
“我們知道。”哈利和羅恩對視了一眼，又看向路易絲，“這是第一次，很快就有下一次。”
“感覺怎麽樣？”羅恩大咧咧地笑著。
“從來沒有這麽爽過。”路易絲說。
“路易。”哈利從赫敏的袖珍小包裏拿出了路易絲上回被奪走的那把魔杖，遞給她，“歡迎回來。”
路易絲一把接過魔杖，四人擁抱在一起。
巨龍越飛越高，倫敦像一張灰綠相間的地圖展現在下方。
“現在還有多少個魂器？”路易絲問。
哈利比了一個“3”的手勢：“這個金杯是第四個。我們用格蘭芬多寶劍摧毀了斯萊特林的掛墜盒。接下來我們只要用它把金杯也毀掉就好了。”
“盡管我們不知道為什麽格蘭芬多的寶劍可以摧毀魂器。但這是唯一可行的辦法。”赫敏說。
“鄧布利多教授用寶劍吸收過蛇怪的毒液。”路易絲解釋道，“我跟你們坦白，蛇怪沒有死，但一直在我和鄧布利多的控制之中。”
“那，鄧布利多呢？”哈利直直地望著路易絲，“也在你的控制之中嗎？”
路易絲避開目光。
“西裏斯說你也救過他。”哈利說，“羅恩之前和我們走散去過比爾那裏。他們說在弗雷德和喬治的住所那裏發現過有另一個人的蹤跡。大家很在意是不是鄧布利多，最後發現是那個在外傳言被你殺死的克裏科斯·埃弗裏。”他又看向赫敏，“聖誕節時，我們在戈德裏克山谷的墓園遇到一個女人，她一定也是你派來的。”
“路易絲，你救過很多人。”羅恩目光如炬，“鄧布利多是不是其中一個？”
“你們相信我嗎？”路易絲最終說，“鄧布利多有沒有死就像我為什麽要加入食死徒那樣。你們等我，等我們把這些都解決了，我們慢慢說，好嗎？”
“銀色牝鹿。”哈利說，“是一只銀色牝鹿守護神帶來的格蘭芬多寶劍，和鄧布利多無關嗎？”
路易絲楞了楞，搖搖頭：“我並不知道守護神的事，或許是鄧布利多授意？”
巨龍似乎渴求更涼爽、更清新的空氣。它不斷向上升，直到飛行在一絲絲寒冷的輕雲間。他們不停地飛呀飛，飛過一片片綠色和棕色交織的鄉間，地面上蜿蜒的公路與河流宛如一條條暗淡或光滑的絲帶。
路易絲難得能夠享受這樣的恣意，他們三人組一定也是這樣的。這樣的戰亂時期難得可以這樣偷閑，許久之後，哈利才開口。
“你們知道我在想什麽嗎？”哈利看著遠方，看著天空慢慢變得靛藍色，“我們，開始吧。”
其餘三人同時看向他。
“他知道了，而且他要檢查另外幾個在哪裏。最後一個——”哈利已經站了起來，“在霍格沃茨。我猜到了。我猜到了。”
“什麽？”
羅恩沖他張著嘴巴，赫敏跪了起來，看起來很擔心。
“你看到什麽了？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看到了他發現金杯的事，我——我在他的腦海裏，他——”哈利說著卻沒有一點退縮，“他氣得要命，也嚇壞了，他想不通我們怎麽會知道的。現在他要去檢查另外幾個是否安全，第一個是戒指。他認為霍格沃茨的那個是最安全的，因為斯內普在那裏，我們要混進去很難不被發現。我想他會最後檢查那一個，但是他仍然可能在幾小時之內趕到那裏——”
路易絲也慢慢直起身，她覺得渾身都被點燃了。
“哈利，你這可是自投羅網，你是想——”
哈利回過頭看向路易絲，笑著說：“對，我想，是時候做最後的鬥爭了。”他朝路易絲點點頭，“你也不用再回賊窩了。下一次，就是現在，以後，永遠。”
丁尼生的《悼念集》中的第五十首寫過：
靠近我，當我臨終之際，
指給我看人類鬥爭的終點，
在生命低暗的邊緣，
指給我看永恒之日的晨曦。
“但你還不能和我們一起。”赫敏看向路易絲，“你回到霍格沃茨，等我們行動，好嗎？”
“我已經不怕和他們翻臉了。”路易絲笑著。
“但我們也不能失去你。”赫敏不容分說地說。
赫敏是那麽聰明，路易絲聽到這裏就知道她對於路易絲為什麽要加入食死徒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我明白。”路易絲點點頭，“況且我留在那邊始終是我們的優勢。”她依然感激地看向哈利，“你們一定要小心！”
赫敏依舊拉著路易絲的手。她從見到路易絲的那一刻起，就緊緊握著不放。就好像如果她不小心松開，路易絲就會再次消失那樣。
路易絲望著赫敏，拍了拍她的手背。
路易絲在心裏向上帝起誓，她再也不會松開赫敏的手了。
“等你們的好消息。。”
路易絲在龍背上幻影顯形回到霍格沃茨裏自己的單人宿舍。
路易絲換上了斯萊特林的校服。她已經有一年沒有穿上這套制服了。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終於看到了那份屬於年輕學生的神采和她獨有的張揚。
路易絲收拾好自己的儀容後就往外走。甬道中碰上不少嘀嘀咕咕的學生，他們膽戰心驚地說著什麽，看到路易絲時更是渾身顫抖。
“發生什麽了？”路易絲漫不經心地問。
面前那個斯萊特林的學生顯然被嚇了一跳，但也急忙回答：“那……那個……我們剛剛看到克勞奇先生又來休息室了……”
“他又來？”路易絲轉了轉胳膊，“來找我嗎？”
“應該是吧……”那學生怯生生地說，“畢竟……”
“畢竟什麽？”
那學生把頭壓得更低了：“聽說今天……”他看到了什麽人，整個人更是縮成一團。
路易絲扭過頭去，看到潘西臉色很差地走來。
“怎麽了？”於是路易絲去逮住了潘西，她可不想讓那個可憐的小孩被自己嚇成這樣。
“你不知道？”潘西是往宿舍走的，“別開玩笑了，路易絲，你不知道？”
“你要去幹什麽？”路易絲問。
“當然是給家裏回信！”潘西顯得很不安。
“到底怎麽了？”
潘西站定了腳步，眉頭緊皺地看著路易絲：“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萊斯特蘭奇家徹底倒了。黑魔王怪罪了貝拉特裏克斯·萊斯特蘭奇，是你的老師親自動的手。”
路易絲松開了拉住潘西的手，加快了腳步往公共休息室走去。
小巴蒂還是坐在那個玻璃窗前，氣定神閑地看向路易絲。他不急不躁地撐著腦袋，阿比蓋爾明明就坐在他身邊不遠的地方，但他卻沒有叫動她去找路易絲。
路易絲沒有再走近，小巴蒂看到路易絲之後就站起身，轉身往外走。他看到路易絲的眼神，就知道他要傳達的消息已經傳達到了。
偌大的休息室裏，零零散散地坐著幾個人。
路易絲站在空曠處，忽然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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